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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 單車過十里畫廊
天地

何德增／退休同仁

話說「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山水甲桂 麼呀？」幾個小孩中穿黃衣的女孩長得比較
林」久聞其名，不如親眼一見。真正來到陽 高，是她在問我。我說沒見過這麼小的橘
朔時已經是秋天了。 子。
「但是這不是橘子，這是金棗子呀。」
小孩
她摘下一粒遞給我說：「你嘗嘗看，不用剝
那天清晨我騎著從下塌飯店旁邊租來的單 皮，連皮都可以吃的。」我咬了一口說：
車，問明了方向，就一個人來到陽朔城外的 「味道清甜，還帶花香。」那你多吃幾個

十里畫廊。此時天色昏暗，出門時才露出一 吧，她又摘了一把放在我手中，我問她金棗
絲白色天光，還未擴散，便已隱沒。我放緩 子種多久了？
踩踏的速度，一路舉目四望。前前後後，遠 「爹說是我出生那年種的，種十多年
遠近近皆是山峰，近處的清翠蔥綠，遠方的 了。」
蔚藍黛青；有的連綿相接，有的獨占一方， 「那妳應該十多歲了，怎沒去上學？」
山峰上一層層灰雲浮動湧繞，山腳下一片片 「有呀，今兒上午課已經上完。」她指著
富饒良田，這邊田還留著黃澄澄的水稻，那 前面說學校就在那兒。
邊田已收割完畢，耕耘機正來回翻土。水溝 後來我又拍了些照片，拍完我說「謝謝妳
邊的菜園子有黃花油菜、蔥蒜和長高的芋 了！」她回答說「不謝，再見。」但我知道

頭、竹架上爬著綠色藤葉，是番茄還是豆科 旅途中遇見的人，通常一別，不太可能再相
植物看不清楚。一棟長方形泥屋幽幽立在田 見了。
野中，黑色上釉的磚瓦、灰色的牆壁，像電
女人
影「龍門客棧」裡的古屋，好像就要有幾個
俠士、劍客朝它走來。這場景看似陌生，卻 其實十里畫廊長長的峽谷中，流過一條
又帶些熟悉，使我想起童年鄉下老家那些廢 彎彎曲曲的遇龍河，這條灕江的支流時而經
耕的土地，顯然這裡的田地被照顧得比較用 過岩石外露的淺層河床，時而流過較深的水

心、比較好。 潭，有橋連接兩岸，我選擇了其中一座渡過
看到路邊結實纍纍的果園，我忍不住趨 河去，正巧遇見一戶人家的婚嫁喜事，我看
前，就著枝葉裡密密紮紮的果實，掏出相 見新人滿面笑容。河面上閃爍著粼粼白光，
機拍攝起來。不一會兒「先生，你在做什 映著山峰倒影和蒼蒼古木，有被風吹快了的

2013年 12月號 藝文天地 41